与永恒有关的30个观念:信仰寻求理解

两千年来,基督教对人类文明影响至深,其观念不仅改变着人类的思想路径,也成为思想史的一部分。本书选取了30个基督教观念(如罪、悔改、平安)展开论述,其中既有历史脉络的梳理,又有概念的阐释,溯本清源,探寻这些观念的真实涵义。在此基础上,作者又进一步阐述诸观念对政治、法律、经济等思想领域的影响,并探讨其间得失。字里行间,既能感受到信仰的激情,也可以看见理性的思考,更能引发读者对永恒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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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佳音号 6786
作者 危舟
ISBN 978-7-5426-5360-4
出版社 上海三联书店
出版年月 2015年12月
开本 32k
页数 226页;160千字

《与永恒有关的30个观念》的特色

1、本书面向公共社会,深入浅出地介绍30个重要的基督教观念及其对人类思想与社会的影响,引发人的思考。

2、本书以“信仰寻求理解”的方式,溯本清源,探寻30个观念的真实涵义,适合愿意更深认识信仰的基督徒细读。

3、本书在阐释概念的同时,也对其相关的历史脉络进行了梳理,可作为一本研读基督教历史的参考书。

谁应该读《与永恒有关的30个观念》?

1、对信仰话题感兴趣的朋友们。

2、希望更深认识基督教信仰的的弟兄姐妹。

《与永恒有关的30个观念》内容简介

两千年来,基督教对人类文明影响至深,其观念不仅改变着人类的思想路径,也成为思想史的一部分。本书选取了30个基督教观念(如罪、悔改、平安)展开论述,其中既有历史脉络的梳理,又有概念的阐释,溯本清源,探寻这些观念的真实涵义。在此基础上,作者又进一步阐述诸观念对政治、法律、经济等思想领域的影响,并探讨其间得失。字里行间,既能感受到信仰的激情,也可以看见理性的思考,更能引发读者对永恒的关注。

《与永恒有关的30个观念》作者简介

危舟,本名周威,自动化专业毕业,现任职于上海某企业,业余读书、写作,作品散见于网络和报刊。

《与永恒有关的30个观念》目录

一、“我是自有永有的”

  • 唯独圣经
  • 权威
  • 三位一体
  • 护理
  • 上帝在天上,人在地上

二、“看哪,上帝的羔羊”

  • 律法
  • 道成肉身
  • 福音
  • 救赎

三、“我就是生命的粮”

  • 拣选
  • 呼召
  • 重生
  • 悔改
  • 因信称义

四、“在我里面有平安”

  • 平安
  • 苦难
  • 盼望
  • 永生
  • 良心自由

五、“使他们都合而为一”

  • 信徒皆祭司
  • 团契
  • 教会之外无救恩
  • 圣约
  • 国度

六、“他的荣光充满全地”

  • 信仰寻求理解
  • 工作就是祷告
  • 宽容
  • 政教分离
  • 顺服掌权的

《与永恒有关的30个观念》书摘

信仰寻求理解

两百多年前,德国哲学家康德(Immanuel  Kant)为建立他的哲学体系,以看似尊重信仰的方式将信仰与理性打作两截。信仰是一特殊领域,知识为信仰留余地,受制于心灵的先验结构,理性必须对信仰缄口不言。结果信仰被局限在道德领域,仿佛与理性分属两个完全不同的真理系统。可是一个敬虔的人不会相信有多个真理系统,他相信耶稣基督的名是唯一应该高举的名,他也是唯一的道路和真理,因为“除他以外,别无拯救”(徒4∶12)。

因此,世俗化带来的真正挑战,不是否认上帝的存在,而是认为上帝并非掌管万有,有些领域可以独立于上帝而存在,并且人类能在上帝的权威之外认识真理。然而,“你们若是不信,定然不得理解”。敬虔的奥古斯丁念兹在兹的这句话,出自误译的拉丁文版《以赛亚书》第七章9节(和合本译作“你们若是不信,定然不得立稳”),它道出了信而求知的观念。

在最具理论深度的《论三位一体》中,奥古斯丁完成圣经经文以及语言和逻辑问题的讨论后,转向人类心灵与三位一体的类比。他用以下的话结束前一部分主题,并开启新的讨论:“倘若这不能用理解力来领会,就要用信仰来把握,直到那藉先知说:‘你们若是不信,定然不得理解’的主,照耀在我们的心田。”在奥古斯丁看来,根本不存在信仰与理性的断裂,认知就是从信仰出发,理解自己所相信的。信仰是认知的前提,不存在所谓纯粹理性的认知。而要信仰,则需仰赖上帝的恩典,即圣灵的光照。

奥古斯丁之后,最著名的表达信仰与理解间关系的说法,就是“信仰寻求理解”,它出自坎特伯雷大主教安瑟伦(Anselmus)的笔下。

安瑟伦生活于11世纪,站在教父们和经院哲学家之间,具有承前启后的作用。1033年生于意大利北部的安瑟伦,出身小贵族家庭。与奥古斯丁类似,他有一位虔诚的基督徒母亲,俩人关系亲密。母亲去世后,与父亲不和的安瑟伦遂放弃遗产,越过阿尔卑斯山进入本笃会的贝克修道院,追随著名学者兰弗朗克(Lanfranc)。

此后,安瑟伦几乎是紧步兰弗朗克的脚踪。在兰弗朗克离开贝克修道院后,安瑟伦接任他的职位,并于后来升任修道院的院长。兰弗朗克曾在英国任坎特伯雷大主教,在他去世后四年,英王威廉二世(William Rufus)又任命安瑟伦继任其职。诺曼征服后的英国,英王加强了对教会的控制并侵吞教产,故安瑟伦坚辞不就。无奈要他任职的呼声极高,安瑟伦勉为其难,几乎是被迫赴英任职。之后的十年,安瑟伦为维护教会独立,卷入与英王抗争的漩涡。所以,安瑟伦并非只是一位枯坐书斋的学者,也是在世俗权力面前维护教会权利的勇士。只不过,他那著名的本体论证明,使学者安瑟伦掩盖了斗士安瑟伦的光芒。

信仰寻求理解,原是安瑟伦为其证明上帝存在的作品所拟定的题目。后来,该作品以《宣讲》(Proslogion)的名字行世。《宣讲》的第一章,完全就是一篇祷告词。正是在此章结尾处,安瑟伦表达了信仰寻求理解的观念:

主啊!我并不奢想能洞察你的崇高,因为我无法让我的理解力和你的崇高相比拟。但是,我渴望在某种程度上理解你的真理,我的心相信并爱着这真理。因为我不是寻求理解以便我信仰,相反,我是信仰以便我理解。因为我深信:除非我信仰了,否则,我无法理解。

安瑟伦曾静默苦思以求一简洁的论证,证明上帝确实存在。如他在《宣讲》的序言中所言,就在自己彻底绝望,几乎放弃追寻的时候,苦觅不得的东西给出了它自己。安瑟伦认为上帝乃“无法设想有比之更大的存在者”,否认上帝实际存在着的人,也无法否认“无法设想有比之更大的存在者”至少存在于理性中,而同时存在于理性和现实中的,要比仅仅存在于理性中的更大,故“无法设想有比之更大的存在者”也必存在于现实中。

安瑟伦的论证被后世称为本体论证明,思想史上赞同者有之,反对者有之,与之相关的争论经久不衰,直到现代它仍具逻辑学上的意义。信仰寻求理解的观念,也历久弥新,影响到现代知识论。在现代,安瑟伦大概是被讨论得最多的经院哲学家。

安瑟伦本人是虔诚的基督徒,信仰于他始终是理解的前提。这一点,从他的论证即可看出。他以对上帝的认识为推理的起点,而结论已蕴含在前提之中,整个论证并非哲学论证,乃是对信仰的理解。可惜他的论证完全撇开圣经的权威,欲以纯理性的论证来证明上帝的存在,如同稍晚于安瑟伦的圣维克多的理查(Richardi A Sancto Victore)在《三位一体论》中所强调的,“不在专依权威,而在多求推理”。此类论证导致的理性化趋势,为后世天主教神学的发展方向出现偏差埋下伏笔。安瑟伦正是站在这一理性化道路的起点,而成为经院哲学之父。

经院哲学滥觞于基督教神学与希腊哲学的合流,随着希腊的影响日增,以至于到后来教会学者们言必称亚里士多德。此时,问题就不再是神学与哲学,谁为主人谁为婢女了,而是需要像教父德尔图良一样发问:“雅典与耶路撒冷,有何相干?”故而,天主教最关键的问题,不在教皇制,不在繁复的圣礼,而在于理性化趋向。宗教改革运动,很大程度上乃是对这一理性化趋向的纠偏。

相信圣经,抑或相信理性,其间的区别是神本与人本的区别。我们要么以上帝为我们的主,顺服其话语的权威。要么只信赖人的理性,以其为真理的终极准则。但是,理性本身却无法证明我们为何只能信赖它。

在探究人类心灵时,哲学家托马斯·里德(ThomasReid)反问那些怀疑论者:“我为什么要相信理性的能力胜于相信知觉的能力;它们都出自同一个店铺,是由同一个艺术家制造;而且,如果他塞给我一件伪劣货物,还有什么会阻止他塞给我另一件伪劣商品?”显然,这里的艺术家指的是上帝。如同上帝赋予人理性,他也将人对他存在的信念内置于人的本性构造中,所以我们没有理由只相信人的理性,却怀疑其对上帝的信念。倘若我们担心此信念可能出错,那么理性同样会出错,因为两者出于同一位造物主之手。

事实上,人不相信上帝,乃是罪压制了其本性中的此种认识。至于理性,同样因罪而败坏。人希望运用败坏的理性,寻求上帝的面光,祂必掩面不顾。因此,若要怀疑,我们有充足的理由怀疑理性本身。

创造人类理性的上帝,与败坏的理性,人应该相信谁?

基督徒相信,唯有恩典方能消除罪的影响,恢复人本性中原有的对上帝的认识。在恢复信仰的前提下,理性才能发挥正常的功用,帮助人更好地认识上帝。故此,因信求知者的理解,乃是上帝光照下的理解。在写作《论三位一体》时,奥古斯丁花了三分之一的篇幅在释经上,并且整部著作都是在接受信仰的前提下展开论证。就此而言,奥古斯丁可谓信仰寻求理解的典范。

晚于安瑟伦一个世纪的犹太学者迈蒙尼德写过一部《迷途指津》,强调哲学与信仰的冲突。理性的追问,会动摇信仰的根基,故哲学是一项隐秘的事业。理性与信仰间的紧张,为哲学家心之所系,在敬虔的人那里却不成问题。不相信就不能理解,理性与信仰无法割裂。理性惟有在信仰的约束下才是有益的,脱离信仰的理性,无法获得真知识。离开信仰,理性不过是路德口中的“魔鬼的娼妓”。现代人对理性的迷信,已经成为诸多灾难的源头,尤其是强调价值中立的工具理性,更被视作极权主义及纳粹大屠杀的思想根源。

当然,理性于信仰也是不可或缺的。基督教真理并不依赖于个人变动不居的情绪化体验,而是建立在稳固的事实基础之上。若非运用上帝所赐予的理性,人便无法认识道成肉身的耶稣,也无法理解基督在十字架上完成的救赎工作,并接受他为我们生命的救主。

回到安瑟伦,跨越千年,今人倘若单单看他的论证,会觉得他的上帝不过是一个抽象的概念,而非信仰中那位又真又活的上帝。真,单靠论证是不够的。活,亦不可或缺。真必与活相关。在希伯来人的观念里,上帝的存在绝非希腊式的理念,而是意味着他与人有真实的生命相交,重要的不只是上帝的存在,而是上帝与人的关系。要理解上帝的存在,首先要借助于圣经,顺服他的话语。同时,也要在信仰的生命中认识他。换言之,上帝不仅是那位拥有绝对主权的上帝,也是与人同在的上帝。所以,认知不是单纯的理性推演过程,它本身就与信仰和爱有关。

新约圣经里,耶稣说“认识你独一的真神,并且认识你所差来的耶稣基督,这就是永生”(约17∶3)。此处“认识”的希腊文原文,与翻译旧约中亚当和夏娃“同房”用的希腊文是同一个词。因为认识意味着生命的联合,唯有如此,认识才是真切而深刻的。

很遗憾,安瑟伦的祷告,在信仰失落的时代,成为可有可无的背景,论证方式却成为哲学史的一部分。但离开祷告,也就离开了所信的那一位,并将理解从信仰中割裂开来,这几乎是历代敬虔的神学家们在后世都要遭遇的不幸。

每一个希望在信仰中寻求理解的人,都应该像安瑟伦一样祷告:

主啊!已被弯曲的我只能往下看,请扶直我,以便我能向上看。我的罪孽已高过我的头,它们已淹没了我,如重负般地压倒了我,请解救我,卸下我的重负,不要让那罪恶深渊的巨口吞没我。让我仰望你的光,无论是从远处还是从内心深处。请你指导我寻觅你,向寻觅的我启示你,因为没有你的指导,我不能寻求你;没有你启示你自身,我也不能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