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著作系列:文艺评论的实验(重译本)

无论你身处文学行当的外边还是里头,假如文学曾令你感动,假如你觉得那丝感动弥足珍贵,《文艺评论的实验》正好切你心怀。因为C.S.路易斯在此如对床夜语,谆谆劝诫爱文学的你——爱文学,应有怎样的阅读德性,又该避开哪些现代理论的陷阱。

描述

报佳音号 6742
外文书名 An Experiment in Criticism
作者 [英]C.S.路易斯(C.S.Lewis)
译者 邓军海 译注
ISBN 978-7-5675-3760-6
出版社 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
出版年月 2015.8
开本 32k
页数 260

《文艺评论的实验》(重译本)编辑推荐

1、重译本,更正之前译本的诸多错译、误译和漏译——之前译本漏译附录。

2、译者邓军海为C.S.路易斯的原文加注,进一步体现这位伟大的牛津学者的思想深度和力量。

《文艺评论的实验》(重译本)内容简介

爱,需要学习。爱文学,亦然。

现代以来,文学成为一门专业学科,文学批评成为一份专门职业,其最大悲哀就是,一个文学爱好者若不专研文学,倒离文学挺近;越是专研文学,反倒可能离文学越来越远,甚至完全隔膜。

无论你身处文学行当的外边还是里头,假如文学曾令你感动,假如你觉得那丝感动弥足珍贵,此书正好切你心怀。因为路易斯在此如对床夜语,谆谆劝诫爱文学的你——爱文学,应有怎样的阅读德性,又该避开哪些现代理论的陷阱。

《文艺评论的实验》(重译本)作者简介

C.S.路易斯(Clive Staples Lewis,又译“C.S.刘易斯”、“鲁益师”等等,1898—1963),是英国20世纪著名的文学家,学者,杰出的批评家。他毕生研究文学、哲学、神学,尤其对中古及文艺复兴时期的英国文学造诣尤深,堪称英国文学研究的巨擘。他一直任教于牛津大学和剑桥大学这两所英国著名的高等学府,被当代誉为“伟大的牛津人”,也是二十世纪具领导地位的作家兼思想家。他是哈利波特的作者J.K罗琳喜爱的作家。他一生的著作包括了诗集、小说、童话、文学批评,以及阐明基督教精义的作品,不下五十多本。有名的代表作当首推七部描写“纳尼亚王国”的系列童话。这些作品在他于1963年逝世后,仍持续再版发行,盛况至今不衰。

他既著有《返璞归真》、《四种爱》(另有“注疏本”)、《魔鬼家书》、《痛苦的奥秘》等神学作品,也有《裸颜》、《纳尼亚传奇》七部曲(或译“纳尼亚王国神奇历险记”;大字护眼版)、《太空》三部曲(《沉寂的星球》、《皮尔兰德拉星》和《黑暗之劫》)等文学著作,吸引了众多的读者。

除了以上所说的书籍之外,C.S.路易斯的著作还有《惊悦》(又译《惊喜之旅》)、《天路回程》(又译《天路归程》)、《卿卿如晤》、《给孩子们的信》、《聆听智者》、《人之废》、《切今之事》、《文艺评论的实验》、《中世纪和文艺复兴时期的文学研究》和《荣耀之重》等书。

如果希望更多认识C.S.路易斯,请读麦格拉思的《C.S.路易斯:天赋奇才,勉为先知》,或艾伦·雅各布斯的《纳尼亚人:C.S.路易斯的生活与想象》。如果希望更深认识C.S.路易斯创造的纳尼亚世界,我们推荐《通往阿斯兰的国度:C.S.路易斯<纳尼亚传奇>导读》,这不只是一本《纳尼亚传奇》的亲子共读指引,更能帮助读者看到纳尼亚所指向的那个更美的家乡。

《文艺评论的实验》(重译本)译者简介

邓军海,译者,1971年生,甘肃人,哲学博士,大学教师。现供职于天津师范大学中文系。曾在《中国哲学史》、《文艺理论研究》、《南开学报》、《光明日报》等刊物上发表论文五十余篇。2012年春,与同仁杨伯共同创办“者也读书会”,每学期读一本经典。译著有《人之废》、《荣耀之重》、《切今之事》、《文艺评论的实验》、《天路归程》、《惊喜之旅》、《四种爱》(注疏本)等书。

《文艺评论的实验》(重译本)目录

译文说明

译者琐言

  • 一 少数人与多数人
  • 二 若干不当形容
  • 三 少数人与多数人如何使用绘画与音乐
  • 四 盲于文学者之阅读
  • 五 论神话
  • 六 “幻想”之含义
  • 七 论写实
  • 八 敏于文学者之误读
  • 九 小结
  • 十 诗歌
  • 十一 实验
  • 尾声

附:《俄狄浦斯》札记一则

《文艺评论的实验》(重译本)书摘

译者琐言

概述一流文字,只能是腰斩。拙译前言自然不必概说本书讲了什么,只想勉力为读者诸君提供一些信息(information),庶几有助诸君领略此书之卓异。故以琐言名之。

1

《文艺评论的实验》一书,出版于1961年,也即C.S.路易斯辞世前两年,是生前出版的最后一本专著。

台湾的林鸿信先生说,此书“为路易斯文学理论的定论”,可谓探本之言。因为此书之主要观点,尤其是令当今之文学研究者颇感不舒服的一些观点,此前,均散见于其他著作或文学论文之中,而在此书中则一展全貌。

可是,林先生的这句话却说错了:

在一个尚未重视“读者角度”诠释理论的时代,他的文学理论显得非常独特,甚至有开“读者反映诠释理论”先河的味道。

说路易斯重视读者或重视阅读,当然是了。因为路易斯本来就不是个文学批评家,而是个读书家:“他家中到处是书,每个房间、每个楼梯角都堆得满满的(有些时候要摆两重),虽然大都不是儿童书,但百无禁忌,他都可以拿去读。” 

至于说他的文学理论“非常独特”,则是因为现代的文学理论太奇怪了。在现代学术机制下,一个文学爱好者不研习文学理论,倒离文学挺近;越是研习文学理论,反倒可能离文学越来越远,甚至完全隔膜,大有“七窍凿而混沌死”的嫌疑。这其中,就包括以开启“读者时代”自诩的读者反应批评。不信,不妨对照阅读路易斯此书和读者反应批评的理论著作,大约可以知道,译者绝非信口雌黄。

事实上,读者反应批评诸理论家,根本不买路易斯的账。一个证据就是,在蔚为大观的读者反应批评论著里,基本上看不见路易斯的名字,更无人提及路易斯的《文艺评论的实验》。比如,其理论代表伊瑟尔(Wolfgang Iser)在其代表作《阅读行动》(The Act of Reading,1976)一书中,仅仅引用了路易斯《失乐园序》(Preface to Paradise Lost)里的一句话。而在读者反应批评的权威论文集《文本中的读者:论受众及阐释》(The Reader in the Text:Essays on Audience and Interpretation)中,人名索引里则根本没有路易斯。

这一事实,也许能约略说明,路易斯之重视阅读,与读者反应批评之重视阅读,是两码事,甚至是截然不同的两码子事。

至于路易斯此书和读者反应批评著作如何不同,那可是个专门的研究课题,译者自然无缘置喙,也无意置喙。虽如此,还是想就日常观察和内省体验,略提几句。

2

一读再读,还是和初读之时一样,依然觉得《文艺评论的实验》,是现代的文学理论著作中,最贴文学爱好者之心的著作。无论你我之身份,是专治文学理论的行内人还是行外人,只要你我曾经为文学动过心,曾经感觉到文学之美好,就会感到这部理论著作之切身。

拙译初稿,曾在“者也读书会”上一字一句共同阅读,也曾在译者的美学课堂上逐句讲疏。读过或读懂拙译初稿的朋友,无论是在校大学生还是译者同仁,都说有“中枪”的感觉,是“躺着也中枪”,躲也躲不及。

看来路易斯的这部书,还是颇能挠到当前文学教育的一些痒处,或者说挠到了现代文学教育的一些痒处。

路易斯文学论文集《论故事》之编者Walter Hooper说,那些论文1966年以《天外有天》(Of Other Worlds)为题出版时,当时的批评风气是:

当此之时,文学批评的主流语调鼓励读者在文学中什么都找:生命之单调,社会之不公,对穷困潦倒之同情,劳苦,愤世,厌倦。什么都找,除了乐享(enjoyment)。脱离此常规,你就会被贴上“逃避主义”(escapist)的标签。见怪不怪的是,有那么多的人放弃在餐厅用餐,进入房屋之底层——尽力接近厨房下水道。

这种批评风气,一直延续至今,声势越来越浩大。文化研究、政治批评占据文学课堂,似乎就是绝佳证明。

虽然或正因声势浩大,路易斯不为所动。

编者Walter Hooper说,这种批评风气,是座牢狱;大言炎炎的文学批评家,则是文学狱吏(our literary gaolers)。他说,倘若没有路易斯,我们仍被捆绑。路易斯那些文学论文的价值在于,打开牢门,砸断锁链,放我们出来——出来乐享(enjoy)文学,出来到文学餐厅用餐,而不是去查看文学下水道。

有两位英国文学理论专家曾说:“与其说读者反应批评终止了‘谁来阅读’、‘什么是阅读’之类问题,毋宁说它打开了后现代主义这个潘多拉的盒子。”倘若此言不虚,读者反应批评重视阅读重视读者的结果,就显得十分蹊跷。因为在当前时代,政治批评充斥文学课堂,后现代主义厥功至伟,甚至使之诣其极致。假如重视读者重视阅读的理论,其结果就是在文学教育中什么样的政治都谈,无论是宏观政治还是微观政治,就是不谈文学,那么,这样的重视,就与文学阅读或读者无关。

3

路易斯的学生Kenneth Tynan这样描述路易斯的文学课堂:

作为教师,路易斯的卓异之处在于,他能够领你步入中古心灵(the medieval mind),进入古典作家的心灵(the minds of a classical writer)。他能使你领悟,古典和中古依然活泼泼地。这意味着,问题不是文学要与我们有关,而是我们要与它有关。

倘若非要说路易斯此书有个主旨的话,那么,不妨可以说,他在劝说或要求作为文学爱好者的你我,不要惦记着说文学要与我们有关,而是时刻惦记我们要与它有关。

惦记文学要与我们有关,是在强调现代人念兹在兹的主体性(subjectivity);惦记我们要与文学有关,则是说人应走出自我中心。前者似在强调“权利”,后者则在强调“义务”;前者说的是阅读政治,后者说的则是阅读伦理。读者反应批评大盛的一个结果就是:“20世纪80至90年代,阅读的政治维度日益成为批评论争关注的中心。” 

换言之,《文艺评论的实验》初看上去与读者反应批评挺像,实则是两码事,甚至完全相反。至少就译者所见,此书与其说与引领文学理论新潮流的读者反应理论相像,不如说与“朱子读书法”或古人所谓“读论语孟子法”气味相投。换言之,与其说路易斯的阅读理论开读者反应批评之“先河”,不如说他开了古人论读书之“后河”。

至于路易斯论阅读如何与中国古人相映成趣,拙译脚注有详细征引,读者诸君可自参看,兹不赘。

4

现代学术有一个很不好的习惯,就是爱贴标签。仿佛对哲人的最大尊重,就是说他属于某某主义或某某派,尔后就可以心安理得地不读他的著作。

路易斯不属于任何主义,也无意于建立什么新的美学流派。

假如非得给贴个标签的话,路易斯所提出的也不是什么所谓的“他者性美学思想”,仿佛西方美学发展又有什么新动向似的,而是在陈述一种古老的阅读伦理或阅读德性。路易斯在本书第十章第1段自陈:

然而,我是否有个惊人疏忽?虽然提及诗人及诗歌,但就诗歌本身,我未置一词。可是注意,几乎我所讨论过的所有问题,在亚里士多德、贺拉斯、塔索、锡德尼,或许还有布瓦洛看来,都会理所当然地出现于名为《诗学》的文章里,假如这些问题向他们提出的话。

藉用《论语》的话来说,路易斯的确是“述而不作信而好古”。他的著述,无意于也不屑于创见。他曾说:“很多这些所谓的创新,其实只有娱乐价值。”而他在《痛苦的奥秘》序言里说的这段话,也许是在委婉说明,现代人文知识分子津津乐道的所谓创新,其实极有可能是无知之代名词:

除了最后两章内容显然属臆测之外,我相信自己只是重述古代的正统教义。如果本书有任何部分是“创见”,即新奇或非正统的话,那是有违我自己的意愿的,也是由于我自己的无知所致。

路易斯此书是在述旧,在述文学阅读应是什么样子的旧,在述阅读伦理的旧。至于文学阅读到底是什么样子,读者应有怎样的阅读德性,诸君不妨开始阅读本书。因为路易斯的文字,如对床夜语,又如谆谆劝诫,读来煞是亲切,译者自不必亦不应在此挡道。

5

《文艺评论的实验》,英文原名为An Experiment in Criticism,更忠实一点的译名应为《一项批评实验》。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年出版徐文晓之中译本,定名为《文艺评论的实验》,拙译从之。

发心重译,缘于2014年春以徐译本为底本,在美学课堂上逐字逐句讲疏该书。讲疏自然得核对原文,亦需查考他著,方才发觉徐译本有诸多不尽如人意之处,一些译文甚至有望文生义之嫌。比如,路易斯显然对现代文学教育和批评中的某些习性,颇有微词,徐译本竟浑然不觉。

重译计划得到了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六点分社社长倪为国先生的支持。按理,出版重译本,除了增加出版成本而外,对出版社没任何好处。然而倪先生却是满心支持,不由令人感慨系之。

古人尝云,校书如扫落叶,旋扫旋生。更何况译本校订,那更是常扫常有,旋扫旋生。拙译校订译文加添脚注所费心力,四五倍于翻译。拙译初稿,普亦欣与王月各自校订两遍。另有吾友杨伯、拙荆郑雅莉,者也读书会诸多书友及美学课堂上的诸多小友,均通读初稿,商定译名,贡献译注。

这么多人关心支持拙译,道谢,显得有些空乏。然而,还是想道声感谢。不是客套,而是衷心。

2014年1月发心翻译路易斯,正值恩师陈进波先生去世三周年之祭日。陈老师一生默默无闻,是地地道道的革命老黄牛。弟子不才,无以为祭,只有翻译。谨以拙译献给父亲一样的老师,陈进波先生。

2015年4月5日星期日于津西小镇楼外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