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彩集系列丛书:余慈度传(中国教会中,没有余慈度,就没有倪柝声。)

《余慈度传》以传记的形式讲述了女奋兴家余慈度的一生,着重介绍了余慈度的心灵经历、奋兴活动,以及对当时的复兴发展所产生的重要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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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佳音号 6162
作者 吴秀良
ISBN 9787510814495
出版社 九州出版社
出版年月 2012.5
开本 32k
页数 234页,93千字

《余慈度传》推荐辞

“美国波士顿学院历史学教授吴秀良博士的这本《余慈度传》一书,从一个崭新的角度再次挖掘和展现了中国教会史中许多第一手的宝贵资料。

“吴教授花了五年的时间,透过各种信息管道,查阅了大量的第一手鲜为人知的历史档案,经过严谨的数据检验,像一名侦探那样,向我们一步步、一层层循序渐进地展示了余慈度的生平经过和属灵历程。这项研究本身也是吴教授历史治学方法论的现身说法。读毕该书,读者们不仅对余慈度的一生有所了解,而且对如何进行历史研究也会大有所获。”

——王忠欣,学者、北美华人基督教学会会长

《余慈度传》内容简介

中国教会中,没有余慈度,就没有倪柝声。

倪柝声说:“我是因一个姊妹得救的。”这个姊妹就是余慈度。

《余慈度传》以传记的形式讲述了女奋兴家余慈度的一生,着重介绍了余慈度的心灵经历、奋兴活动,以及对当时的复兴发展所产生的重要影响。

由余慈度创办的查经祈祷处和圣经学校,为教会造就了不少男女传道人才;而由她主持的奋兴布道大会,更是影响深远,硕果累累,他们当中不少人承当了第二期复兴的重任,如全国闻名的女布道家汪佩真、给福州带来大复兴的倪柝声等。与她同期的属灵领袖有葛洁茜、蔡苏娟、李渊如等,继承她的复兴职事的有王载、计志文和王明道等,在本书中都有介绍。从这些人归主和复兴的经历里,我们看到神的伟大和生命的奇妙。

本书属于“云彩集”系列丛书,同属此丛书的还有《李叔青医生》、《失而复得的日记》、《陈织娘的一生》和《朋霍费尔:牧师,殉道者,先知,间谍》等书。

谁应该读《余慈度传》?

一、喜爱传记和侦探小说的读者,将会经历一次特别之旅。

二、研究西医、清末历史的学者,史料珍贵。

追寻信仰、持守真道的读者,会被余慈度丰盛的生命深深激励。

《余慈度传》作者简介

吴秀良(Wu, Silas H.),1929年生于中国。1954年获台湾大学历史系学士学位,旋即完全献身于教会青少年和大专学生的福音工作。1967年获哥伦比亚大学中日史博士学位,后来长期在大学任教。吴教授终生致力于明清史和中国基督教会史研究,其历史著述曾散刊于《哈佛亚洲研究学报》、《清华学报》、《中研院近代史特刊》、《通报》(荷兰)以及《美国历史学会季刊》,包括由哈佛大学出版社发行的清史专著。吴教授近二十年来将研究重心转移到“中国基督教会复兴史”的领域。著有《李叔青医生》、《余慈度传》、《破壳飞腾——倪柝声的被囚与蜕变》等书。

《余慈度传》目录

第一部 家世与童年

  • 第一章 动乱时代的家世
  • 第二章 杭州愉快的童年

第二部 博习医学院

  • 第三章 医学院在哪里?
  • 第四章 医学院期间灵性的成长

第三部 朝鲜半岛的华人传教士

  • 第五章 监理会到朝鲜
  • 第六章 开创妇女工作
  • 第七章 回国就医
  • 第八章 重返汉城
  • 第九章 回国前的挣扎

第四部 复兴的洪流

  • 第十章 复兴洪流到东方
  • 第十一章 复兴洪流到中国

第五部 信心生活的构成

  • 第十二章 信心生活的开始
  • 第十三章 信心能力的根源

第六部 复兴职事的转变

  • 第十四章 复兴运动的高峰
  • 第十五章 复兴运动的同伴
  • 第十六章 复兴培训的建立

第七部 复兴布道的果子

  • 第十七章 江南的大家闺秀——汪佩真
  • 第十八章 热衷革命的女强人——林和平
  • 第十九章 雄心勃勃的大学生——倪柝声

第八部 复兴运动的继续

  • 第二十章 福州大复兴
  • 第二十一章 上海大复兴
  • 第二十二章 信仰的捍卫者

结语:余慈度复兴职事的时代意义

注 释

结 语

引用书目

中英对照表

《余慈度传》书摘

前言

二十世纪初中国

教会复兴的内在因素

近20年来,海内外对中国教会史的研究形成了一个高潮,有关中国教会史研究的书籍和论文,每年都有不少新作出版和发表。作为以前鲜为人知的一个研究领域,这方面的研究正受到越来越多中外学者的重视。美国波士顿学院历史学教授吴秀良博士的这本《余慈度传》一书,从一个崭新的角度再次挖掘和展现了中国教会史中许多第一手的宝贵资料。

该书以传记的形式讲述了中国教会中最早的女奋兴布道家余慈度的一生,着重介绍了余慈度的属灵经历、在教会中的奋兴布道活动,以及对中国教会的复兴发展所产生的重要影响。与众多学者对中国基督教会史的研究相比,吴教授的研究具有以下三方面突出的特点:

首先,与其他学者从社会、文化、外交等外在环境的角度研究基督教教会在中国的发展不同。吴教授着重从教会内部、从信徒属灵经历的角度来探讨教会在中国的成长。基督徒的信仰在不同国家、文化中的传播及发展,固然受到众多外在因素的影响,但发展的动力最终还是来s自信仰本身。因而,从教会内部、通过透视信仰的历程来研究基督教教会在中国的发展,就显得异常重要和必不可少。余慈度作为中国教会中最早的一名女奋兴布道家,其信仰经历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对我们了解她那个时代基督教教会在中国的发展无疑有很大的帮助。

其次,吴教授的这项研究不是对历史书籍的整理和总结,而是对一个历史人物的追踪和揭谜。据我所知,中外学者对余慈度的研究非常缺乏,已出版的作品更是凤毛麟角,作这方面的研究几乎没有现成的资料可循,一切都要从头开始。吴教授花了五年的时间,透过各种信息管道,查阅了大量的第一手鲜为人知的历史档案,经过严谨的数据检验,像一名侦探那样,向我们一步步、一层层循序渐进地展示了余慈度的生平经过和属灵历程。这项研究本身也是吴教授历史治学方法论的现身说法。读毕该书,读者们不仅对余慈度的一生有所了解,而且对如何进行历史研究也会大有所获。

第三,吴教授在这项历史研究中,秉持客观、求实的治学态度,对余慈度属灵经历中的高潮和低潮都做了全面、真实的记载,而非报喜不报忧。也许有不少人会认为,传道人或教会中的属灵领袖都没有信仰的低潮,在属灵生命中都没有任何危机和困惑,其实这是一种误解。每个基督徒,包括传道人,都有软弱的时候,余慈度也不例外。把余慈度属灵生命中的低潮如实地记载下来,使我们了解到信仰并非是一帆风顺的经历,这对于信徒属灵生命的成长,特别是处于低潮的时候,如何去面对挫折,相信会有所帮助。

《余慈度传》是一本既有学术深度,又通俗易读的历史著作,对教会内外的人士都会有所帮助。对教会外的学者和大众来说,该书可以帮助他们更深入地了解基督教教会在中国发展的内在因素;对教会内的信徒而言,该书则使他们更清楚地看见上帝在中国信徒、教会中奇妙的工作,从而获得激励和鼓舞。

王忠欣(笔者为波士顿大学教会历史神学博士,曾在北京大学教授基督教会史,著有《波士顿华人基督教会史》、《传教与教育》等书,现任“北美华人基督教学会”会长)

第十二章 信心生活的开始

1903年9月,余慈度返回中国,但是她在4年以后,1908年初,才开始“蒙上帝呼召”到江浙以外的省份去工作,这使她变成全国性的奋兴布道家(那时复兴的洪流正在进入顶峰的第三阶段)。

在这头4年中(1904~1907),她一定在江浙一带主领过不少的奋兴布道会,但是在这方面,她在见证中提到的很少。相对的,她却用了百分之九十的篇幅去描述她属灵的经历,包括上帝在外面环境中给她的试炼和圣灵在她灵里给她的教导。

她虽然引用了诗篇第23篇第1节下半的诗句,“他领我在可安歇的众水之边。”(原文直译)来形容她属灵的情况。但是我们要想了解她在见证中所提供的全面经历,就必须把诗篇23篇中相互关联的诗句加进来,才能使她见证的内容和诗篇互相吻合。

“耶和华是我的牧者,我必不致缺乏”(l节):正说明了她如何尝试着建立“因信而活”的职事,就是在生活上单纯依靠上帝的供应。

“他领我到可安歇的众水之边”(2节):正说明她如何操练与主保持亲密的交通,过一个联于基督的生活。

“他为自己的名引领我走义路,他的杖和他的竿都安慰我”(3-4节):正是说明了她如何在环境中学习顺服上帝的引导和对付。①

因信而活

本章我们先来看她如何学习“因信而活”的经历。

1.凭信心带领家人归主

1903年9月,余慈度从朝鲜回到上海,稍作休息后,便离开上海到她姐姐家去暂住。在这段时间里,她发现虽然姐姐和姐夫(杨维翰)对她非常爱护,但是他们对属灵的事却漠不关心。她很想把他们带进“上帝的国”。有一天,她问姐姐是否可以在晚上有一段家庭敬拜的时间,她姐姐冷漠地回答说:“不行!我们没有时间!”她当时非常难过,她见证说:“我发现我唯一的姐姐虽然和我一同在基督徒家庭中长大,她却这样远离上帝,甚至连在家中祷告的兴趣都没有。”过了一段时间,她想出了一个办法,希望引起他们读经的兴趣,就建议每天早饭时,大家先背一节圣经才吃饭。他们同意了这个提议,但是她心里非常清楚,他们的同意只是应付她罢了。有一天早饭就要开始,应当轮到她姐姐来读经节,但是她忘了准备,并且也不想回到房间去找经节,所以就胡乱想了一句说:“耶稣哭了!”(《约翰福音》11章35节,圣经上最短的一个经节!)从此以后,早餐背经的事也就无疾而终了。

之后她发现,原来在那段日子里,他们怀疑她的头脑有毛病。她的姐夫是一个很精明的医生,常常让她读一些新出版的书,意图使她的心思转移到别的方向去。她见证说:“上帝终于使我清楚看见,我自己想出来的办法够多了,现在应当把一切都交托给上帝。上帝轻声地向我说:‘你应当用你的生活(感动他们),而不是用你的话语。’那个时候,上帝向我保证,他要照着他自己的时间来拯救他们,并赐福他们所属的教会。”

1904年的秋天,她姐姐、姐夫和他们两个最大的孩子都在一次奋兴会中蒙恩得救了(一定是李叔青医生主持的奋兴会)。她在见证中描述这一个奇妙的故事:

“那天我和姐姐一同坐着小船回家的时候,她忽然对我说,她觉得以往这些年,自己一直是一个伪善的人。虽然她也去教堂聚会,也做了许多与教会有益的事,但是她的心都不在那些事工里面。她一边说话,一边感到懊悔,不自禁地哭了起来。那时候,我的心充满了喜乐,因为我知道圣灵已经开始做工了。”

更奇妙的是,她姐姐和姐夫是在不同时间、互不相知的情况下去参加奋兴会的。等到他们都接受主以后,才彼此把自己得救的经过述说出来。数年以后,她的姐夫也接受了上帝的呼召,全时间献身于福音的工作。

2.凭信心生活

余慈度回国后,最初打算要带着职业侍奉上帝。她想无论是行医,或开英文补习班,都是向人传讲福音的好机会。但是经过祷告以后,她感觉应当在她姐姐所住的城里另觅住处,使她得以建立一个完全凭信心生活的职事,正如当时西方新兴起的“信心差会”(Faith Mission)一样。(当时全时间事奉主的人,一般都从差会接受固定的薪金,她在朝鲜作女传道人的薪水也是由监理会美国母会所供应的。)

第十二章 信心生活的开始

一位西教士朋友很赞成她的计划,建议她把这个计划告诉她从前在苏州博习医院工作时所结识的一些富人和在政府做官的朋友们,请他们为她的计划认捐。果然,这些有钱的朋友们很快就认捐了一笔可观的数目,有些甚至已经把钱寄给那个为她经管财物的姊妹。另外一个关心她的主内朋友,更劝她从本城的监理会每月领取一笔女传道人的薪水,以防万一。她开始不肯这样做,以后由于那位朋友极力催促,她只好答应了。但是她有一个条件,就是如果她自己不需要的时候,这笔薪资必须用来雇用另外一位女传道人。这里我们看见她对完全凭信心生活的路,还是没有绝对的把握。

不久,她在同城的监理会教堂附近找到一所适合的房子,和那里驻堂牧师的家相距不远。她又祷告上帝赐给她两个佣人,一男一女,这一切“都蒙上帝垂听了。”

她的姐姐和姐夫原本都极赞同她的计划,并且还帮助她找房子和办理签约的手续。不料就在她搬家的前几天,他们却忽然改变了态度。他们劝她最好暂时不要贸然开始这种“凭信心生活”的方式,以免遭遇到经济上的失败。她回答说:“一切都安排好了,我现在不可能打退堂鼓,并且我也不相信上帝会让我从已经完成的计划中退下来。”半个钟头后,她接到一位与她很亲近的主内姊妹的来信,大意是说:“我亲爱的姊妹,希望你对你所要开始的工作重新考虑一下,你应当为这件事有更多的祷告,因为我听说现在的情形有了改变,认捐的款项被取消,就连已经收到的捐款,也必须退还给捐款人,因为在这件事上发生了一些误会。”

接着她又收到一封信,证明前一位姊妹信中所说的完全正确。她立刻回到自己的房间去祷告,向上帝说:“如果是我自己错了,我愿意停止这个工作。”(她知道就这样停下来,必将使她受到羞辱,因为她已经告诉朋友们说,她所做的是出于上帝的旨意。)她说,在祷告中上帝给了她一句话:“我要使你达到最终所盼望的。”(《耶利米书》29章11节,直译。)她得到主的话以后,就立刻去做搬家的准备工作。

当天早晨,在另外一个城市作牧师的朋友来访。他也是竭力劝她不要立刻搬家。她回答说:“我只是在这一切事上遵从天父的旨意而已。”那时她的姐姐在旁插嘴说:“先生,我看你还是别劝她了,只要我的妹妹决定做一件事,那就没有改变的余地,所以就请你来帮她搬家吧!”她见证说:“这位牧师好像就是被上帝差遣来帮我搬家的,因为他对搬家非常有经验。”

余慈度没有解释为什么突然认捐的人都打了退堂鼓,她只笼统地说,由于她自己个性太简单,对人了解过于迟钝,因此常常被最亲近的朋友所误解。但是她认为这一切都是出于上帝的怜悯和慈爱,因此她就愿意顺服上帝,使她得以保持内心的喜乐。

1904年1月,余慈度搬进了新居。这是她凭信心全时间事奉主的开始。她描写头一天晚上的经历说:

“那一天,我和两个陌生的仆人搬进新居,半夜的时候,我突然从睡眠中醒来。那时我深深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孤单和恐惧。但我隐约听到主甜美的声音在我耳旁向我说:‘有我在这里,你不需要惧怕!’这声音立刻使我刚强起来。当时大部分认捐的钱都已经退还,但是主向我保证说他会为我安排一切,虽然我并不知道他到底如何来为我安排。”

她的姐姐和姐夫都非常为她着急。他们告诉朋友们说,总有一天她会卖掉她的所有,到那个时候他们准备寄钱去帮助她。他们觉得她的头脑出了毛病,因此非常可怜她,并且不断送给她一些日常所需要的东西。那个时候,她还没有放弃借行医维持生活的想法。但是不久,她发现那并不是上帝的意思,所以就放弃了这个计划,然而心里却感觉非常平安。

两个月以后,她被邀请去带领一个监理会所主办的妇女造就聚会(地点不详)。她收到邀请后,在上帝面前考虑是否应当接受,因为发邀请的人正是那些收回认捐的人。对于他们的做法,她心里一直无法释怀。有一次,她和姐夫谈到这件事时,眼里充满了泪水,但是就在那个时候,上帝立刻让她看见,她这样的可怜自己,实际上是在体贴肉体。她立刻向上帝悔改,甘愿“顺服上帝的引导”,接受了赴会的邀请。

她到达目的地以后,立刻就遇见当初写信告诉她捐款已被撤回的那一个姊妹。她一见面就问余慈度说:“上帝是不是已经给你钱了?”她说:“还没有。”那个姊妹说:“我想上帝很快就会给你的,因为我的丈夫今天早上跟我说,如果余小姐还没有收到任何捐款,我想我会给她我原来答应的那100元。”余慈度嘱咐那个姊妹,千万别再向她丈夫提这件事,只应当把它“放在主的面前”。两周以后,那位姊妹一清早就来见她,满面发光地告诉她说,她的丈夫决定要她把那笔钱送来给她。她们满心感谢上帝听了她们的祷告。回家后,余慈度就靠着那笔钱维持生活,几乎达一年之久。她为此作见证说:

“那一年是我一生中最宝贵的一年,上帝似乎永远面对面与我同在。他知道我的信心软弱幼稚,因此他以特殊的方式向我显现,常常在我不知道第二天的供应从哪里来的时候,上帝就应时地为我预备。有一个礼拜天,我请了一些朋友来家里吃饭。我发现家里没有足够的食物可以摆在餐桌上,就在开饭前,上帝借着我姐夫一个不信主的朋友,把我们所需要的食物送来应急。”

3.凭信心讲道

1904年的夏初,亦就是她参加了第一次妇女聚会两个月以后,她又被邀请参加一个为期10天的特别聚会。根据事前的安排,特会中有一个专门为妇女举行的聚会,时间是从早上九点到十二点,而她只是该妇女聚会讲员之一。最初她有一点犹豫,不知道是否应当接受这个邀请。后来她觉得既然这个聚会是由两位外国女传教士来主讲,而她自己只需负责一小部分的领会工作,所以她就答应了。

大会开始的前一天清早,有人传话给她说,那两位女传教士顶多只能来参加一两次聚会,这样几乎整个10天的妇女聚会的责任,就都必须由她来承担。她觉得这个担子实在太重,心里非常焦虑不安。

她见证说:“我从来没有承担过这样的工作,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我向上帝祈求,差遣另外一个人来讲吧,因为我觉得实在没有能力承担这个重任。从孩童时代开始,说话时常有咬舌头的毛病,因此连说话都说不清楚。每当我学习讲故事给别人听的时候,常常这错那错,使听的人一点都不觉得愉快。”

但是第二天大会就要开始时,上帝并未预备有其他的人来代替她。那时她住的地方就在举行大会的教堂附近。她清早五点钟就起床迫切向上帝祷告,求上帝给她应当释放的信息。当教堂的钟声开始当当敲响的时候,她说:“我手里拿着《圣经》,战战兢兢地走向会场。那个时候,上帝一直向我说:‘时候到了,我必定会把我的话放在你的口中。’但是我说:‘主啊!时候已经到了,钟也响了,人们现在都已经来聚会了,我还不知道讲什么啊!’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当我站起来讲话的时候,我一点都没有遭到我预期的困难,并且聚会还大大蒙上帝祝福。”但是她承认自己仍然“缺乏信心”。在那10天的聚会期间,她竟然天天都重复第一天那种恐惧、战战兢兢的经历。

余慈度就是这样开始经历凭着信心生活,也凭着信心为上帝说话。

第十三章 信心能力的根源

前章我们叙述了余慈度如何经历诗篇23篇中因信而活的经历。在本章中,将继续深入了解,她如何学习绝对顺服上帝的旨意和她操练联于基督的生活。

顺服环境中的对付

上帝是借着她的两个佣人来使她学习顺服的功课。她说:“我的两个佣人总是和我唱反调,我要他们向东,他们就要向西,一点都不听话,常常令我生气。”她明白生气是出乎肉体的反应,不但不能解决问题,并且会削弱她属灵的生命,因此,她就把这些生活中琐碎的试炼带到上帝面前。在那里她顺服了“慈爱天父的引导”后,“不久就从这些试炼中得到了释放。”①

顺服里面的教导

除了在环境中的对付以外,上帝也引导她在里面顺服圣灵的教导,特别在对付罪的功课上。有一次,她正在主领一个特别聚会的时候,发现聚会中有一位是从前医学院的女同学。大约在12年前,她们之间曾发生过一次争吵。那个同学显然是因为她脾气好,便常常欺侮她,甚至连同学们都为她打抱不平;她们觉得她逆来顺受的态度是不对的,因为那个同学不但常常欺侮她,还在别人面前夸耀她自己霸道的行为。最终她实在忍无可忍,就向那个人发了一顿脾气。这次她们在特会期间再一次见面,上帝就把她“发脾气”的罪显明给她看,并且催促她向那位女同学认罪。

经过一段挣扎后,她终于服从了上帝的教导,走到那个同学旁边,对付了她发脾气的罪。她说:“这个时候,上帝已经使我学会了顺服的功课。”

对余慈度来说,对付罪不只涉及对人的亏欠,也涉及不合乎上帝旨意的事物。信徒对后者通常是不容易察觉的。有一次,几乎有一周之久,她陷入了极端黑暗的感觉中。她经过一番自检,却找不出任何使她失去“与上帝甜蜜交通”的原因。她把心向上帝敞开,求上帝来鉴察她的内心。不久上帝就向她指出,在某一件事上(她没有说明是什么事)她没有顺服上帝,因此上帝就不能再带领她进入更深属灵的经历。显然在那件事上,她也学习了顺服的功课,因为她紧接着就引用了坎培·摩根(G.Campbell Morgan)的名言:

“只有一个人顺服了已经看见的真理以后,他才有资格去得到进一步(从上帝来)的异象。”

注重生命过于恩赐

对一个奋兴布道家来说,圣灵的恩赐是非常必要的。但上帝却要在她身上组成一个与普通布道家不同的属灵职事,使她重视上帝的生命过于重视上帝的恩赐,她说:“圣灵诸般恩赐是我们事奉上帝所需要的;但是如果恩赐不在耶稣基督的生命(Life)和他爱(Love)的控制之下,它就可能成为一个危险的东西。许多人因为过于重视恩赐而使他们在事奉上帝的功用上受到破坏,正如一只触礁的船一样。”

活在上帝面前

余慈度以前一直认为,每一次在她为上帝说话以前,她需要先在上帝面前有一段长时间迫切的祷告才行。现在上帝让她看见,她这样做是不够的。要想在作工上得着上帝的能力,她需要在日常生活中“一直活在我君王的面前”,并经常让他来“洁净我的思想和话语”,这样“我在上帝面前的生活和我在人面前的生活应当一致”。她显然受到慕安得烈名著《住在基督里》(Abide in Christ)一书的影响而见证她与主同住的经历。

主说:“你们要住在我里面,我也住在你们里面。”这是何等奇妙的真理!基督和我需要互换地位(正如保罗所说),我的地位是:“与基督一同藏在上帝里面”(歌罗西书3章3节)。我们在地上活着,“不再是我,乃是基督在我里面活着”(加拉太书2章20节),因为“我活着就是基督”(腓立比书1章21节)。我们有基督做我们的主和一切的一切,这是何等自由的生活!何等得胜的生活!

不住地祷告

余慈度信心能力的来源和她不住祷告的操练有密切的关系。根据她的见证,她在祷告中经常祈求的重点是:

1.求上帝“一直保守她活在属天的境界里。”

2.求上帝“赐给她顺服的灵,像婴孩般遵从上帝的旨意。”

3.求上帝“使她常常被上帝占有,常常考虑到别人的需要。”

4.求上帝“用他的爱浸透她,好使她能够像上帝一样去爱人。”

5.求上帝“使她以上帝的观点去看今世的事物,一直儆醒等候主荣耀的‘再来’。”

我们发现,当余慈度接受上帝的信心训练达到上帝的标准时,上帝就使她承担更重大的责任。1908年初,当复兴的洪流涌向顶峰时,上帝就把她推进中国教会的复兴之中。

第十九章 雄心勃勃的大学生——倪柝声  

1920年春天,倪柝声因参加余慈度的复兴布道会而“厉害”得救了。他在未出生以前,就已经被母亲奉献给主了。他的得救也是因为首先受到母亲的影响,而去听余慈度的讲道才发生的。

奉献给上帝

他母亲如何肯在他未生以前就把他奉献给主呢?这是因为他的出生和旧约中的先知撒母耳有些相似。当林和平结婚后,她一连生了两个女儿。那时她丈夫的大嫂已经一连生了六个女孩,她婆婆非常盼望她给倪家生个儿子(那时中国的社会仍然有重男轻女的观念),现在眼看她这个儿媳妇也是个专生女孩的媳妇,就挖苦地说:“她必定也是和大嫂一样,只会生女孩子。”她听了这话,一面心里十二分地不服,但另一面当她怀了第三胎时,心里也实在害怕,诚恐婆婆说的话成为事实。她见证说:

“奇妙的就在这里,当我无路可走,有冤无处申时,也会想到上帝是无所不能的。我就起来求告他,在糊涂中也会记得哈拿的故事。于是,就把我的心愿倾吐于听人祷告的上帝面前,心里也相信他一定答应了我的祷告,接受了我的奉献。到了产期,果然生了一个男孩子。我的丈夫头一个看见是男孩子,立刻跑到我的耳边说:‘是个男孩子,感谢上帝。’我听了心里欣喜,谢谢上帝听了我们的祷告,为我除去羞耻,心中觉得有说不出的快乐。”①

林和平给她的男孩取名为述祖(他得救后又取名柝声和儆夫;英文名字先后是Henry Nee和Watchman Nee)。接着她又生了4个男孩,其中有一个在青年时代因参加革命活动而丧命。其他3个依次为怀祖(George Nee)、 洪祖(Paul Nee)、兴祖(John Nee)。倪家是美国美以美会的教友。述祖从初中开始就进入英国圣公会的三一书院(Trinity College)就读。这个学校包括小学、中学,一直到大学二年级,毕业后相当于美国的两年制的大学(Junior College)。他在学校的品行不佳,常常违反校规,但在功课上却因为天生聪明而每次考试都能轻易地考到前几名。他见证说:“我的文章也常被贴在告示板上作为模范;因此就成了一个骄傲、自高自大的人。”并且“我也有许多青年人的梦想和对前途的远大计划”。②

心中的疑惑

17岁前,他一直到对于信主的事毫无兴趣。那时他父母所在的公会已经堕落不堪,所谓的基督徒多是“有名无实”的,公会中的牧师多半缺乏实际。他在美以美会所认识的牧师,对他来说都是“资格最卑鄙的”,并且“除了牧师来要募捐以外,平日是看不到牧师的面”。有时牧师来到他家募捐的时候,他母亲正在和牌友们打牌打得兴趣高昂,为要赶紧打发牧师离开,她就“顺手把牌桌上的钱拿些给他,虽然牧师也明知是牌桌上的钱,仍是收下”。③

因此他觉得“牧师的资格太卑鄙了”,因为“只要有钱就行”。那时“牧师”多是欧美人,中国人只能作“传道人”(preacher)。在他眼目中,“传道乃是世上最轻贱的事,是最下流的。”他们必须要“看牧师的情面”,每月不过拿八九块大洋的工资(西教士的薪水可以高到二三百元)。鉴于教会中这样的情况,他对听道根本没有兴趣。因此他虽然从小就受洗,但他说:“那一次的受洗,是我母亲替我做的,我自己并没有信主。”④

他母亲虽然是信了主的人,但是她和余慈度第一次会面时那一股青年的热情,结婚以后就慢慢消失在家庭婆媳姑嫂间的钩心斗角中。她在社会上热衷于政治活动,加上她性格特强,自尊自傲,对儿女们的教育采取权威手段,即使自己错了也不肯认错。她终日沉迷在麻将桌上的时间多过对儿女的照顾,毫无基督徒家庭应有的氛围。一次,家中一个贵重的花瓶被打破了,孩子们谁都不敢承认,因为承认以后,定规要挨揍。她认为那一定是最坏的大儿子述祖所做的,就不分青红皂白地把他痛打一顿。以后她发现,那个花瓶的确不是述祖打破的,但她碍于面子,始终没有向他道歉。

林和平因为听了余慈度的讲道得到了复兴。因着上帝的光照,她先向丈夫认罪,接着上帝也光照她要去对付冤打大儿子的罪,可是她总是不肯。但是另一方面,她是真的得到灵命的复兴了,因此又对聚会敬拜上帝的事热心起来。有一天,她买了足够的诗歌本和《圣经》,为要恢复家庭礼拜。她的丈夫和孩子们都只好来到客厅,围绕在钢琴前来参加这个不情愿的崇拜聚会。她在见证中描写圣灵这个时候如何强烈地在她身上做工。她说:

“我才把诗歌拣了一首,要弹唱的时候,主的灵有权柄地在我心里,不许我弹琴,要我先向我的大儿子认罪,方许唱诗礼拜他。我就说:“上帝啊!我是母亲,怎能向儿子认罪呢?从今以后我在家庭中怎么过日子呢?”上帝顶清楚地说:‘非认罪不可!’那时我只得屈服上帝。我的丈夫和儿子见我要弹琴又不弹了,只见我两眼泪流涔涔,不知为着何事。但是我转过身来抱住我的大儿子,诚诚恳恳地对他说:‘我为主的缘故向你认罪,有一次冤打你,是得罪你,求你赦免我。’大家都稀奇我这样做,但是大儿子对我说:‘你那一次无故打我,我的心真是恨你。’我说:‘求你赦免我。’他就不开口了。可是那一夜上帝也抓住了他。第二天,他就告诉我说,他也愿意去听道。”⑤

与主面对面

第二天,述祖在余慈度的复兴会上,同样被上帝的灵抓住。他当时“心中大有交战”,因为他说,他不但“要决定是否接受主耶稣作救主,也要决定是否作主的仆人事奉他……那时我怕得救,因为我知道一旦得救后,非事奉主不可。”他从天安堂回家以后,心中的交战一直没有停止。他描写当天夜里与主面对面的情况:

“1920年2月29日晚上,我独自在房间里,有坐卧不安之感,问题是要信主还是不信。起先我想不信耶稣,不作基督徒;但不信又不安,里面起了挣扎。后来我跪下祷告。起初没有话可祷告,但过了些时候,我看见许多的罪摆在面前,并知道自己是一个罪人。在我的一生中,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我一面看见自己是罪人,一面也看见救主;一面看见罪的污秽,一面也看见主的宝血能将我洗净,使我洁白如雪;一面看见主的双手钉在十字架上,一面也看见主伸出双手来欢迎我,并对我说:‘我在这里等候接受你。’这样的爱折服了我,我无法抗拒,就决定接受主作我的救主。以前看见别人信主耶稣,我就讥笑他们,但那一夜我不能笑。我流泪认罪,求主赦免。认罪之后,罪担就脱落了,人觉得轻松,心中充满喜乐平安。这是我一生中,第一次知道自己是个罪人,第一次经历喜乐与平安。以前或者也有喜乐与平安,但得救后的喜乐与平安才是真正的。那夜我一人在房间里,我似乎看见了光,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我对主说:‘主啊,你实在恩待了我。’”⑥

就是这样,倪柝声强烈得救了。接着,他就在上世纪20年代初期,成为圣灵水流的重要出口。上帝借着他和王载等,带进了1923年影响深远的“福州大复兴”。

第二十章 福州大复兴

20世纪的20年代,是中国教会复兴史上的一个转变期。从1920年开始,在一年多的时间中,上帝在中国南北各地兴起了新一代的教会领袖。其中以南京的李渊如和汪佩真,福州的王载和倪柝声代表圣灵复兴运动的主流。不但如此,1924年,当注重地方教会建立的倪柝声和注重福音奋兴工作的王载分手后,他和南京的李渊如与汪佩真因为所见相同而联手。自此,中国教会复兴运动就在这两个主流中平行发展。

1923年,“福州大复兴”对第二期复兴运动的影响深远。倪柝声和王载是这次大复兴中两个最关键的人物。倪柝声的得救和奉献已经于前章详述。本章首先需要把王载蒙恩和奉献的经历加以补充。①

全时间作主工

王载生于1898年,14岁时(1912年)进上海的南洋公学(交通大学前身)读书。两年后进入烟台海军学校,次年转入吴淞海校深造。毕业后在海军军舰上服役。王载幼年已与潘少容订婚。潘少容进美以美会的华南女校就读,目的在于学习英文。一日,安汝慈到该校开布道会,潘少容受感动归主。时为1915年11月7日。潘少容信主后立即写信给王载(那时他已转学吴淞海校),告诉王载她已归主,并劝他到礼拜堂听道,接受耶稣为救主。最初,王载非常反感。1917年王载与潘少容结婚,时年19岁。他婚后受了潘少容虔诚代祷的影响而决志信主,时为1918年11月11日夜。王载旋因看见他所受的滴水礼不合《圣经》真理,而决心于1920年1月19日受浸于厦门鼓浪屿海边。次年春,王载蒙上帝呼召,辞去海军军官职务,全时间奉献为主传道。

王载和倪柝声的相识是因为他们得救后都喜欢读经。1920年春,倪柝声得救后,倪家开始每星期四有查经班,参加的人年长者居多。不久,王载也来参加查经聚会。他们两人年纪相近,自然而然地建立起亲密的关系。1921年3月,倪柝声也看见受浸的真理,就和他的母亲一同到白牙潭和受恩教士(Margaret E.Barber)处受浸。他把这件事告诉王载,两人非常欢喜,因为他们看见了同样的亮光。1922年夏,他们继续查考《圣经》,看见擘饼的真理和宗派的不对,就公开宣布脱离宗派。在一个星期四下午的查经班后,他们在毓英女校王载住处(是一西教士的房子,暑期借给王载暂住)开始擘饼,参加者只有王载夫妇和倪柝声三人。王峙(王载的弟弟)因尚未受浸,只在旁观看。

那时倪柝声仍然在圣公会的三一书院读书,他经过彻底对付罪和完全奉献后得到圣灵的充满。他向同学们作见证,大有能力。他迫切为全班同学祷告,在一年之内,除一人外,全体归主。同样,王载也因彻底奉献,满有圣灵的恩赐。他在福州城内和乡下,热心布道。他和倪柝声等青少年信徒为福州迫切祷告,终于带进1923年的复兴。

灵火被挑旺

1922年底到次年初,时值三一书院寒假期间。那时复兴的灵已在福州兴起。那些脱离宗派的和新得救的已有20多人。他们想在假期请著名的巴教士(Miss Parmanter)到福州主领布道会(巴是宣道会的女传教士,金陵女子神学院兼任教授)。但因为巴教士已经接受了福州美以美会的邀请,无法分身,于是他们决定函请南京《灵光报》主编李渊如小姐来福州开复兴会。

福州复兴的火炬是经过三一书院的学生们挑旺起来的。他们灵里火热,不但在校中大传福音,也到福州城里(人口约10万左右)及其近郊乡下去布道。福州复兴的开始和继续,都和这些得救的学生们迫切祷告有关。根据王峙的见证:“当时这帮青年信徒心情非常热烈,学校中午停课吃午餐,至下午再上课,中间约有半点钟的时间,必会集中在学校大礼堂祈祷。”②

倪柝声描写复兴开始的经过:“1923年1月,李小姐到了福州,我们就预备开会布道。我们每主日本来是在王(载)弟兄家的客堂聚会,现在要开会,没有地方,没有凳子,又怕没有人来。我们就这样做:在王弟兄家一个亭子里聚会,现凑些凳子,到附近的地方请些人来。因主已起首作工,就有许多的人得了救。”③

那时学生们在倪、王的带领下,利用一种特别的方法吸引市内居民听道。“弟兄们每人在胸前背后挂上白布,前面写的是‘你要死’,后面写的是‘信耶稣得救’,还有其他类似的单句。手里拿着旗子,口里唱着诗,这样游行各处,看见的真稀奇。就是这样把许多人带到聚会的地方来了。天天都是这样游行,天天都有人来听福音……这样天天背着旗子游行的有六十几人。福州不过有十几万的人。我们天天这样背旗游行,天天有几十人出去分单张,整个福州城都震动了。”④倪柝声见证说:“我一生没看过有一次复兴胜过那次复兴的!那次天天都有得救的人。好像无论什么人,碰一碰就得救了。”⑤

三一书院的学生们因为得到复兴,在生活上有了极大的改变。倪柝声见证说:“(我)每天早起,五点钟就到学校。我一到学校,就看见无论在哪里,都有人拿着一本《圣经》在那里看。总有一百多人在那里读经。本来看小说是很时髦的,现在要看的只好偷着看了。现在看《圣经》是顶体面了。我们的学校一共有八班,每班有正副班长各一人。顶稀奇的,差不多每一班的班长都得救了。所有出名的运动家也得救了。”⑥

李渊如主领布道会两周后,复兴的火越烧越旺。他们本来想请李渊如留下来,因为学生“顶盼望在阴历正月初(就是阳历二月)作点工”,但是“李小姐因南京有工作,就必须离开福州。”倪柝声回忆说:“我本来去请在马江的和(受恩)教士来帮忙,但是她说,不知道这个聚会是一个怎样的聚会,她不能来。我同王弟兄商量,会到底停不停?王弟兄那时伤风,我又把已经放假回家的陆忠信弟兄、缪受训(绍训)弟兄用快信请来了。我们只好定规继续下去……(我们)天天都是这样游行,天天都有人来听福音。在亭子的外面,在厨房里,在客堂里,都坐满了人。”⑦

人人渴慕追求

那时复兴的情形,可以从凳子的事上表明出来。倪回忆说:“我们租了些凳子聚会,但是,租的期限是两礼拜。现在日子满了,钱也没有了,聚会停止不停止呢?凳子只好还人,我就宣布说,以后凡是要来聚会的,都要自己带凳子来。这一天下午,整山(仓前山)只见人搬凳子。年老的也有,年轻的也有,男学生也有,女学生也有。警察见了,都有点稀奇。每天散会时,我们又宣布说,愿意把凳子放在这里的,我们尽力保管,不过,如有遗失,我们不负赔还的责任。要带回去的就请带回去。这样每天三次聚会,都是各人自己带凳子。感谢主,他特别的祝福,有几百人都得了救。”⑧

他们在毓英女校王载住处聚会持续了差不多一个月以后,王载有负担到福州乡间去布道,所以就迁往离福州5公里的阳屹乡(名士严复的故里)。青年弟兄们觉得应当有一个正式聚会的地方,因此就迁往十二间排继续举行(这个地方因为一排有十二间的房子,所以名为十二间排)。⑨他们因为缺钱,就先租其中一间,名为“基督徒会堂”,后因来聚会的越来越多,就续租二间,以至三间。倪柝声见证上帝如何供应他们房租的需要。他说:“那时候我们缺钱,没有能力租房子。有一家姓何的(何肃朝),他在复兴期间信主,肯以比较低的价钱租房子给我们,每月房租9元,但要先缴三个月房租。我就和几位弟兄一同祷告,求上帝给我们钱,因为一进去,就要先缴27元,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大数目。”

奇妙地,有一个西教士供给了他们这一笔钱作房租用。

倪柝声说:“我每星期六都要到福州的马江去与和受恩姊妹交通。那一个星期六我见她的时候,她拿着一些钱对我说:‘这里有27块,是一位朋友叫我送给你,为工作用的。’这个数目刚够付三个月的房租,不多也不少。我一回去就马上先缴清三个月的房租。后来再祷告,主又为我们准备。”⑩(早在12年以前,和受恩于1909年第二次从英国来到福州以后,她就迫切向上帝祷告,求他在中国的青年信徒中间兴起复兴教会的器皿。她相信倪柝声和王载等都是她迫切祷告的结果。)

在十二间排聚会时期,王峙见证说:“除了主日在此擘饼及传道之外,也时常开特别聚会,有圣灵与我们同工;没有聚会之前,许多人聚集迫切祈祷,有时轮流整天祈祷;还有人列队出去游行、摇铃、喊口号,引人进入会所;一聚会,坐无空席,唱诗时,无人不唱,唱不和调,也不管。”⑪

王峙和倪柝声都说他们“从来没见过比这次更大的复兴”。当王峙回忆在复兴中上帝如何兴起了更多的同工时,他也说到他们之间分手的经过:

“缪绍训、陆忠信、王峙相继蒙召,出来事奉主。十二间排的工人,就增至6人,即王连俊、王载、陆忠信、倪柝声、缪绍训、王峙(按年龄分先后)。此后工作发展,缪绍训先到阳屹与王载同工,后回原籍连江县开荒布道。陆忠信先到潘墩乡开荒布道,以后到马江、白牙潭与和受恩教士同工。王峙出来的时候,与王连俊弟兄同工。唯有倪柝声弟兄别有异象,离开我们,先到罗星塔,与和受恩教士隔江相对,后至南京、上海等地。外间有人传言,倪弟兄为其同工所革除,并非事实。”⑫

不同的异象

倪柝声也曾证实,他和王载分手的原因是因为他看见了不同的“异象”之故。他见证说:“1921至1923年之间,好多地方都有奋兴会。许多人认为这种奋兴会能领人归主,所以我们也应当有这样的聚会。但主给我看见他的旨意,是要所有得救的人,站在地方合一的立场,来为他作见证。只是有些同工,对于这个看法,并不同意。我专心查考《使徒行传》,我看见上帝的心意是要在各地建立教会。对于这件事,我有清楚的亮光,明白他的旨意。由于这个启示,问题就发生了。有些没有这光的同工们,对于我们工作的重点,有了看法上的分歧,引起我们中间的摩擦。他们觉得我们应当积极于传福音和奋兴会的工作,这些工作的效果容易看见。但主给我看见他的心意是建立各地的教会,这也是我的负担,其他工作都属次要。”

王载显然是主张积极去开奋兴会布道的最重要的同工,而且他又比倪年长。这一点在倪的见证中说得很清楚。他说:“那位年长的同工常出去带领奋兴会,而我,是按我所看见的异象工作。我们两个人因所领受有关工作的亮光不同,因此我们工作的道路也不同。一个是为着奋兴和传福音,另一个是建立各地的地方教会。主给我的启示非常清楚,他不久要在中国大小城市兴起地方教会。我闭起眼睛,那景象就呈现在我眼前。1924年,有些同工对我不满意,上帝也许可福州教会落在试炼中。为了避免分裂,我离开福州。”

关于1924年后,地方教会运动在倪柝声带领下的发展,需要另以专书论述。现在我们来看一看王载如何在1925年的“上海大复兴”中被上帝使用,因而产生出继余慈度之后为奋兴布道工作献身的新生代。